口述历史 | 中国压力仪表标准都经历了什么~
受访人 | 崔自强
供稿人 | 钱巍 摄影/摄像 | 李剑南
编辑 | 甜甜 校对 | 任三多
崔老先生1992年退休后，曾任西安理工大学校友总会的副理事长，80岁以后改任荣誉理事。
关于西安工业自动化仪表研究所(简称“西自所”)，老人说：由于“西自所”是由西安仪表厂设计科改编过来的，“西自所”行标室（行业标准化室）是由西安仪表厂标准化室分化出来的，但是两个单位的工作内容与广度差异很大。
西安仪表厂标准化工作需要制订管理企业所需的基础标准，如制图，公差配合，形位公差，紧固件，各种材料，仪表所需的标准件等，其工艺、工具标准由工艺工具部门负责制订；机械设施与动力所需标准由机修动力部门负责制订。
之外，还负责对产品图纸、技术文件、包装资料等进行标准化检查，合格签字后准于入库。产品质量与系列化标准由厂标准化室负责，崔老先生主管此工作。崔老先生还兼管制订一些其他标准，大到仪表用信号灯标准，液动单元组合仪表通用技术条件，产品技术条件和该产品图纸技术文件和说明书的编写方法，小到产品名牌的系列和粘贴方法标准，仪表用包装纸盒与纸箱系列标准等都是崔老先生制订的。简直是事无巨细“一把抓“！
崔老先生的主要工作还是管理产品标准，如：新产品立项时，提出对该产品的标准化、系列化、通用化要求；对产品图纸，技术文件，包装等进行标准化检查，签字合格确认；参加产品鉴定会，提出对该产品的标准化检查报告，直到该产品归档入库为止。在这个岗位上多年，直到1987年转到“西自所”行标室，才脱离了此工作，所以此前西安仪表厂的大多数产品都是由他进行的标准化检查。
由于新中国建国初期的工业体系基本上都是引进原苏联的，为机械工业服务的标准化体系当然也是原苏联体系，要使我们的工业体系能和国际接轨，需要做很多的基础工作。
以建设西安仪表厂为例，前东德援建，主厂房飞机大楼的基础到顶层七楼使用的全部是钢筋水泥开口石整体浇铸，加工车间的模壳式厂房也是国内独有，车间内采光极好。全部图纸、技术文件皆由德国设计，执行德国标准，和前苏标准二者差异较大，必须要转化为我国现行标准才能生产。因此厂设计科建立了一个标准化组，由厂总工统一领导指挥，工艺科，检查科，设计科，机动科 ，工具科等全部投入此项工作。大家有一个共同的任务，叫做“图纸中国化‘’，工作量当然是巨大的。西安仪表厂是从1959年筹备组时就已经开始了此工作，一直到61年，历时两、三年才逐渐完成筹备。原设计科的标准化组也就是在这期间升级为标准化室，直属总工领导，统管全厂的标准制订，包括设计标准，工艺标准，工具标准，动力标准，机械动力标准等。
当时的总工初为杨伯桥，后来杨总工退休了，接班的是严志良总工等。
“图纸中国化‘’后，西安仪表厂进入了正常生产，技术人员一边为生产服务，一边开发新产品，西仪产品不仅为国内的火电，水电，水利，化工，冶金，轻工，机电企业服务，也进入了国际市场，为国外市场服务。在十年“动乱”时期，虽然生产受到了一定影响，但是基本没有停产。而且创出了国家银牌产品精密压力表，国家优等产品活塞式压力计，部优产品组装式仪表MZ-III。
1979年以后，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发展需要，进行国际交流，作国际贸易，中国仪表业要进入国际市场体系，就需要采用国际标准，这就使当年西安仪表厂标准化室所做的“标准转化”工作需要向前发展延伸。
国际标准通常是采用 ISO标准，或者是IEC标准。对于几个强势国家的标准也可择优采用，如美，英，德，法，苏，日等国，这是仪表行业标准的一个新征程。面对此种情况，国家技术监督局就提出了为与国际接轨 ，国內各行各业必须都建立本行业的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其工作任务主要是向国家提出本专业标准化工作方针，政策和技术措施的建议；制订标准体系表；组织标准的制订和修订以及审查工作；负责标准的宣传和解释工作；负责国际标准化机构的国内技术归口工作；负责产品质量标准水平的评价或认可工作；向国家提出重大优秀标准化成果和先进集体或个人奖的建议，以及对本专业优秀标准化成果和先进集体或个人作出表彰和奖励等等。
技术监督局对工业自动化仪表专业委托机械电子工业部负责组建，并领导全国工业过程测量和控制标准化委员会（CSBTS-TC124），这是国家级工业标准化工作组织。其中所有人员需由机电部推荐，由技术监督局任命。
上海工业自动化仪表研究所（简称：“上自所”）的林辉渝被任命为主任委员，另任命了四位科研、生产、使用单位的代表为副主任委员，“西自所”的栾秉海是其中之一。“上自所“的邵志勇为秘书长，谷庆昭为副秘书长，秘书处设在“上自所”。“西自所”的陈善友为委员之一 ，西安仪表厂的董景辰也是委员之一。
在TC-124之下有分技术委员会，SC1是其中第一个，负责温度仪表，流量仪表，机械量仪表，物位仪表，显示仪表和执行器方面的标准化工作。主任委员是“上自所”的王兴，有三个副主任委员，秘书长为“上自所”的谷庆，秘书处设在“上自所”。西安仪表厂的董景辰兼任委员。
分委员会第二个，是SC-2，负责电动单元组合仪表，气动单元组合仪表，基地式仪表，工业控制计算机和外部设备方面的标准化工作。重庆自动化仪表研究所（简称：“重自所”)的潘厚昌为主任委员，另有三个副主任委员。“重自所”的赵振国任秘书长，杜芝君为副秘书长，秘书处设在“重自所”。西安仪表厂的于美梅为委员之一。
分委员会的第三个，是SC-3，负责压力仪表方面的标准化工作。“西自所”的陈善友兼任主任委员，王元康任秘书长。秘书处设在“西自所”。“西自所”的崔自强和张战旗为委员，西安质监中心的来保献也是委员之一。
还有一个专业工作组SWG。负责系统与成套控制装置，结构装置方面的标准化工作。“上自所”的杨起行与“重自所”的贾永乐同为招集人。秘书处设在“上自所”。西安仪表厂的周以谟是委员之一。
TC-124共有委员和顾问160名，到1988年10月时有通讯委员单位260多个。在TC124委员会中，来自“西自所”的有栾秉海 ，陈善友，王元康，崔自强，张战旗，来宝献六个委员。
“西自所”原来就是机电部仪表总局的压力仪表技术归口所，TC124委员会的SC3分委会也是技术归口单位，设在“西自所”。
崔老先生是1992年底退休的，能提供的只能是此前的情况。
到1992年“西自所”已经制订、修订的国标 ，行标(部标和)企标合计有：
1、一般压力表，GB1226-86。执笔人：陈善友。
2、精密压力表，GB1227-86.。执笔人：陈善友。以上两标准合并受技术监督局科技进步四等奖。
3、活塞式压力计，G6863-86。执笔人：王元康。此标准受机电部科技进步三等奖。4、焊接，切割及类似工艺用气瓶减压器，GB7899-87。执笔人：崔自强。此标准受机电部科技进步二等奖。
7、膜片压力表，JB/T5492-91。执笔人：崔自强。
12、焊接 切割类似工艺用压力表，ZBN11001-86..。执笔人张战旗。此标准受机电部科技进步三等奖。
14、电接点压力表，ZBN11013-88。执笔人：陈善友。此标准受机电部科技进步三等奖。
15、膜盒压力表，ZBN11014-88。执笔人：崔自强。
16、电接点膜盒压力表，ZBN11015-88。执笔人：崔自强。
17、倾斜式微压计，ZBN/T11018-89。执笔人：崔自强。
19、压力表齿轮传动机构技术条件，ZBN11020-90。
20、抗震压力表产品质量分等，JB/YQ055-88。
21、电接点压力表产品质量分等，JB/YQ112-88。
22、一般压力表产品质量分等，JB/YQ113-88。
23、精密压力表产品质量分等JB/yQ114-88。
24、膜盒压力表产品质量分别，JB/YQ115-88。执笔人：崔自强。
25、活塞式压力计产品质量分等，JB/YQ116-88。
26、电接点膜盒压力表产品质量分等，JB/YQ117-88执笔人：崔自强。
27、氨压力表产品质量分等，JB/YQ118-88 。
28、切割，焊接及类似工艺用气瓶减压器产品质量分等，JB/YQ119-88。执笔人：崔自强。
29、切割，焊接及类似工艺用压力表产品质量分等，JB/YQ120-88。执笔人：张战旗。30、压力表齿轮传动机构产品质量分等，JB/YQ244-90。
31、高压压力表产品质量分等，JB/YQ245-90。
32、电位器式压力传感器产品质量分等，JB/YQ266-90。
33、高压压力表技术条件，JB/YQ1055-90。
34、偿微压计，JB/T6800-93。执笔人：崔自强。
35、压力表阻尼器技术条件，JB/T6801-93。
37、液体压力计，一般杯形，U形压力计。JB/T6803-1-93。执笔人：赵致宏。
38、液体压力计， 精密杯形，U 形压力计。JB/T6803-2-93。执笔人：赵致宏。
40、压力表接点装置技术条件，JB/T6805-93。说明：序号34~40是依据西自所(94)西研标字01号文，关于实施(补偿微压计)等七项机械行业标准的函。
当年的一些执行人目前还能查到记录，有一些已经不知道具体执行人是谁了，实在令人感到遗憾！要挖掘、保护、存留历史是多么必要！也反映出此次《口述历史》工作的难度巨大！
以下还有一些是崔老先生的回忆，“西自所”行标室参加兄弟单位制修订标准的项目：
1、过程测量和控制流程图用图形符号和文字代号，GB2625-81。
2 、工业自动化仪表用电源电压，GB3368-82。
3、工业自动化仪表用模拟直流电流信号，GB3369-89。
4、工业自动化仪表用模拟直流电压信号，GB3370.-89。
5、工自动化仪表工作条件--振动，GB4439-84。
6、工业自动化仪表振动(正弦)试验方法，GB4451-84。
8、工业自动化仪表盘型式及其基本尺寸，GB7357-87。
9、工业过程测量和控制用检测仪表和显示仪表精确度等级GB/T13283-91。
10、盘装过程测量和控制仪表尺寸及开孔尺寸，JB/T1402-91。
11、仪器仪表用旋钮型号命名方法，JB/T5471-91。
12、仪器仪表旋钮技术条件，ZBN04003-87。
13、工业自动化仪表盘通用技术条件，ZBN04009-88。
14、工业自动化仪表与装置使用说明书编写规则，ZBN10001-87。
15、工业自动化仪表公称工作压力值系列，ZBN10005-88。
以下是“西自所”与TC124.SC3分委会在共同工作中所取得的科研项目成果：
1、贯彻国际计量单位帕斯卡(Mpa)。中国一直使用的计量单位是公斤力(kgf)，国际上用的却是帕斯卡。为了向国际规定对接，中国必须要改用帕斯卡。经与国家计量局，院协调，从标准上全国全行业同时将计量单位都改用帕斯卡。所有的压力仪表也必需随之改变。
2、中国的压力仪表精度一直是一个表只有一个精度，可是压力表的压力与仪表示值曲线并非是正比曲线，而是弧形曲线，由于用户所使用的部份不包含仪表的量称始点和終点 ，只用其中相对是正比曲线部份，故将其始点与量程終点按该仪表的精度级降一级，对用户的使用没有任何影响，可是给产品生产企业却带来很大效益。
3、电接触式控制器的工作条件，中国标准一直是海拔按不高于一个g值。此规定在使用场地中国很多地方将达不到规定要求，经过对宁夏青铜峡水电站，西宁机床研究所，龙扬峡水电站调研，特别是吸收采用了西宁机床研究所调查报告的成果，将电接触式控制器的使用场地海拔高度改为三个g值的海拔高度。从此不仅解决了压力仪表的使用地海拔高度问题，也为此控制器在其他行业上使用创造了条件。
4、中国最早从原苏联引进的原气瓶式减压器，一般为一个3.5公斤重，而按国际标准所要求的减压器设计方案，经实验试制只需要一个的重量只有1.5公斤，就能达到标准规定的强度和流量稳定要求，即每个就可以节约2公斤黄铜。全国全行业上推广后，节约了大量的成本，取得可观社会效益。
5、可靠性质量是建筑在概率数学理论上的新创举，其在压力仪表上如何实验、要求已在另一个项目上由检测中心完成解决方案，进一步完成标准化，在全部压力仪表分等标准上全部采用了这个新的质量要求，从而使分等规定企业标准全面提高了一个质量水平。
6、中国的压力仪表标准一直是采用百分数抽样法检查，计数抽样检查标准是一个建筑在概率数学基础上的新标准，较之百分数抽样法是前进了一步。在压力仪表标准中全面采用了这个标准。从而使压力仪表标准的科学性抽样检查的有效性也有所提高。
7、使用液化氧气是造船工业和重型工业的必须，用此管路氧气就需要用管路减压器，国家项目要求制订管路减压器标准，但是没有国外标准可供参考，为此对其基本参数必须自行提出。经过和上海减压器厂联合去上海沪东造船厂调查了使用情况，太原重型机器厂调查了在重型机械方面的使用情况，在北京氧气厂调查了生产情况后，提出了一个包括名义压力(公称压力)，出口压力系列和出口气体的稳定性，连接口径及罗纹等意见，制订标准。此标准由上海减压器厂负责起草，是1993年开始的任务。
8、为了满足本行业的参考国外国际压力仪表标准的需要，由“西自所”行标室组织翻译编写了一本120万字的标准合订本，国际国外压力仪表标准汇编，已出版，內部销售。
以下是由“西自所”行标室含TC124.SC3分委会所发表的论文：
1、工厂标准化工作中的“把关”与“预防”。机械工业标准化(总第118期)。
2、对工业自动化仪表产品采用国际标准的几点看法。机械工业标准化(第147期)。
3、急待加强引进技术的标准化工作。机械工业标准化(第164期)。
4、对标准实施监督问题的探讨。仪器仪表标准化信息(双月刊)第一期。对行业工作如何为企业服务的探讨。仪器仪表标准化与计量。(双月刊)第五期。
5、带电接点的压力仪表在海拔较高地区使用情况调查报告。仪器仪表标准化与计量(双月刊)第三期。
6、对行业工作如何为企业服务的探讨。仪器仪表标准化与计量(双月刊)第五期。
“西自所”行标室与TC124.SC3分委会的受奖励情况：
1、“七五计划”期间仪表局授予“西自所”行标室标准化工作先进单位称号并颁发奖品。
2、陈善友：机电部授予标准化工作先进个人称号。国家技术监督局为GB1226-86与GB1227-86颁发科技进步四等奖。机电部授予ZBN11013-88科技进步三等奖。
3、崔自强：“六五”期间仪表总局授予标准化工作成绩优越全行业通报嘉奖。“七五”期间机电部仪表局授予标准化工作先进个人称号。机电部授予GB7899-87科技进步二等奖。机电部授予ZBN11001-86科技进步三等奖。机电部授予GB6863-86科技进步三等奖。4、张战旗：机电部授予GB7899-87科技进步二等奖。 机电部授予ZBN11001-86科技进步三等奖。
5、王元康：机电部授予GB6863-86科技进步三等奖。
当我们问起在中国仪表业制订标准的过程中跟军品的联系，崔老先生告诉我们，我们的船用压力表就是军品，每一个都要指定专人负责，负责人要经过政治审查合格。但老先生只给我们做了简单的介绍，可能是出于崔老先生一贯的保密意识吧。
年近90高龄，崔老先生谈起仪表厂标准化制订的成果依然如数家珍，头脑清晰得令人惊叹！他赞叹西安仪表厂人才非常多，为什么他有幸能取得一些成绩，他把所有的功劳都归结为他遇见了伯乐，崔老先生说：没有伯乐就没有千里马！
崔老先生在仪表厂标准化室的时候，所有的图纸都要他检查签字确认，否则资料室、档案室都拒收，他检查、修正了太多的图纸，但一些项目的成果不是他个人的，这些都丝毫不会影响崔老先生的工作热情，只要能为仪表厂出力，他就感到无比幸福。“我是党培养出来的高知！“崔老先生总是这样说。
崔老先生到行业标准化室后，上报多个标准课题，获得多项成果，拿到了三个奖项 ，其中三等奖两个，二等奖一个。崔老先生特别强调奖证书上是有国徽的，这反映出老一辈工作者热爱国家的赤诚之心！
获得二等奖的是气瓶减压器。此标准制订后，不仅使产品的体积变小，而且使每件产品比原来的产品节省黄铜2公斤。这种仪表后来在中国制造、使用的不计其数，仅节省黄铜一项就为国家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效益。老人做了一个粗略的统计，他一共制订、参与制订了上百个标准，其中许多获奖成果。崔老先生依然把这些成绩归结给西安仪表厂，他说是因为仪表厂的质量管理和标准化管理体系是德国人建立的，比苏联的管理体系更完善。他当年制订的一些标准，有的今天都成了一个行业标准，形成了产业链，例如电接点膜盒压力表……。
接下来，崔老先生还给我们讲了很多非常专业的内容，有些我们似懂非懂，有些我们完全不懂。但令我们不得不佩服的是崔老先生他们这些老一辈仪表人的博学，和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采访过程中，崔老先生不止一次给我们说：“你们不要说我，这是我们行业标准室的成绩，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虽然是我主管，但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
为了更好的完成标准制订工作，崔老先生还去了哈尔滨市黒龙江科技大学进修。他坦率给我们说：“要是没有哈尔滨黑龙江科大进修的一个月，有些知识我也是一窍不通。可靠性是专门学科，有教授给我们讲课，所以我要回报党的培养。“
说到中国仪表标准从无到有对中国的意义，崔老先生说执行标准以后，很多工艺省了，材料也省了，创造了巨大的社会价值。他说社会价值就是各个企业使用价值的综合，社会价值和个人价值意义是不一样的。就好像英国人发明了蒸汽机，是社会革命，带来了一场工业革命！
问到崔老先生对现在中国仪表的标准制订的看法。老人先说不十分了解，接着他告诉我们，总体来说，压力仪表行业的情况不乐观，实在让人感觉到不那么讲究科学规律了，看得出老人有自己的看法，他依然心系中国的仪表标准制订工作，并表示出隐隐的忧虑。
崔老先生说，他们从上学的时候开始，就只讲如何为人民服务，现在的人更看重利益。老人说他很留恋建国之初的教育。他的一个老师是1922年生人，近百岁高龄，今年没联系上，不知老人家的状况如何。老师90岁的时候崔老先生还给他祝寿，他们那一代的师生关系，现在恐怕没有了，以后还会有吗？天知道！
问到崔老先生对现在的中国仪表行业的期望和国家今后仪表标准的发展方向。老人对国家整个的科技进步包括仪表在内，还是有信心的，他感觉现在国家正在按部就班地一件一件地抓工作。
崔老先生对中国仪表今后的发展有信心，信心出自哪里？他说：“我们人还在，科技队伍还在，但像我这样活到88、89岁的不多了，但是后继有人。像现在的航天系统基本上都是40、50岁年龄段的，我大儿子他们这批，恢复高考以后大学毕业生，我大儿子同学在航天系统。我大儿子82年西工大毕业，担任过某研究所任副总，后来下海，自己搞了个电炉公司，现在还在搞着呢。61年的，现在59岁。至于仪表厂呀，我说了也不算。“ 崔老先生说，西安仪表厂不用说了，现状令他很伤心。看得出老人对西安仪表厂怀有的那种诚挚之情。
崔老先生一口气和我们谈了三个多小时，时间已接近中午一点，崔老先生谈兴未尽，依然丝毫不倦，神采奕奕，要说的话似乎还有很多。请老人吃饭，他谢绝。我们不敢耽误老人的午休，只好相约以后有机会再登门拜访。我们都喜欢听崔老先生谈话，他博闻学广，又直率健谈，而且记忆力非常好。我们祝愿崔老先生、祝愿老一辈仪表人健健康康、快快乐乐，长命百岁！
保护和存留历史不知为何总是不易，老一代仪表人的优良品质和优秀传统，难道不是现在仪表人乃至所有人该学习和继承的吗？我们《口述历史》栏目将继续追随老一辈，挖掘那些将被遗忘的历史！
最后，崔老先生为了感谢他的伯乐，又给我们说了一段题外话，“伯乐相马”的典故。相传伯乐是一个懂马的专家，能在马群中挑出好马（千里马）。若问现在，胡耀邦是伯乐，从“臭老九”中把知识份子解脱了，邓小平是伯乐，定性“科技为第一生产力”，又招开科技人员座谈会，恢复高考……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有一个潘教授是搞中子的，也是伯乐，他带的助手都是年青人，搞出了世界上第一的九星中子计算机。如果没有识马人，再好的马也有发挥才能的机会，故称“没有伯乐就没有千里马。”这是辩证唯物论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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